【冬叉】久别重逢 Same Old
【标题】久别重逢(如何和前男友复合: 跑到非洲,看他挨揍)
【配对】冬兵/叉骨(老爹)
【原作】美国队长/战狼2
【类型】MM
【设定】叉骨打了超级血清,所以没死,脸上疤也要好了,跑去非洲做了雇佣兵头子。而冬兵没被重新冰封,他一个人跑出去找叉骨去了。
【警告】战狼剧情涉及
【梗概】朗姆劳是个现实的人,他知道冬兵计划,他知道这点温存就是寄存在肥皂泡里的,等冬兵恢复记忆,照样会恨死了他。所以他跑了。
【正文】
1.
“跟我走。”这是巴恩斯找到叉骨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此时此刻,欧洲最贵的雇佣兵大佬,Big Daddy朗姆劳,正坐在自己战术指挥车的车厢里,身边围着几个对他的钱忠心耿耿的手下。现在他们和朗姆劳一样,都停下了手下的活计,愣下来,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打开的车门口,以及那里站着的那个男人。
雅典娜从腰间抽出了手枪,而朗姆劳抬手按住了她。
他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说句实话,他现在陷入了打或逃状态的预备阶段里,他妈的,他看到冬兵扒在车门上那只铁巴掌的时候,感觉自己都要断气儿了。
“……啥?”朗姆劳说。他另一只手抓着平板,这个精细小玩意现在就护在他胸前,他下意识希望这平板能起到点防护作用,防什么,他也不知道——复仇者那群怪咖的子弹,弹射角度奇怪的盾牌,雷电之锤,又或者是冬兵那铁拳头。
“——你得跟我走。”冬兵又说了一遍。
朗姆劳还没从自己跑这么远都能被冬兵抓到这个事实中缓过神来。
他吞着口水,叫手下在车里等着,告诉他们只是一个老朋友,自己下了车,跟冬兵离车不远处的树下面对面站住了。现在天已经彻底黑了,荒野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远处的工厂里传来火光和欢庆的声音。
朗姆劳原地转了两圈,排解了一下自己的焦虑和烦躁。“……听着,我跟你们之间的冤仇,都是我们之间的事,”他伸手拍拍自己胸口,又指了指冬兵,“跟这群人都没关系,行吗?”
有那么两秒,冬兵看起来有些迷茫,但紧接着,他明白过来了。“跟这群人无关。”他说。
这倒新鲜了,朗姆劳拧着眉头。他借平板的那一点亮光打量着冬兵,哇,这人变了好多。头发还是那么长,不过他看上去干净不少,穿得像个在沙漠里徒步旅行的冒险家,夹克上满是尘土和干裂的裂纹。而且他学会自己刮脸了。朗姆劳想,他脸刮得真干净。
朗姆劳这才感觉到不对。他往旁边看了看,什么都没看到,“——你那些花裤子小伙伴们呢?”
“就只有我。”冬兵回答。“……你得跟我走。”他又一次说道。
“凭什么?你想干嘛?”一听说没有其他复仇者,朗姆劳这才感觉空气重新回到了他的肺里。冬兵本人也没那么可怕了,给他感觉。他甚至往前走了两步,离冬兵更近了些。“你不是来抓我的?”
冬兵的目光追着他的眼睛,好像这世界其他什么全都不重要,就只有朗姆劳。
“……不是。”冬兵回答,介于他们现在距离很近,他的声音很低,但呼吸声很重,朗姆劳听得到。“就只是跟我走。”
冬兵还在向他靠近,朗姆劳差一点就忘了躲了——他上回和冬兵这么近还是他们都在九头蛇,搞那种地下恋情的时候,那得有几年了?三年?四年?——他还隐约记得跟资产接吻时候的感觉。但现在已经是四年后了,所以朗姆劳在最后一刻猛地向后退了一步。
朗姆劳站在原地抽气,瞪着冬兵,脑子里一片混乱。
这他妈可是非洲,冬兵是怎么找到他的?还有,怎么冬兵还……还这幅样子?他不是恢复记忆了吗?他不是会自己刮脸了吗?还……还这样——这样靠近,这样和他说话,还这样要求,好像他们还是什么——
“……就我们两个,离开这儿。”冬兵站在原地说。
“——不。”
朗姆劳说。他说得果断极了,而冬兵看上去好像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所以他又说了一遍,“不。妈的。不,不,不。”
他的平板摔在地上了,朗姆劳没管。他一只手抓着头发,真的,这感觉不像真的。这是场梦吗?这是场梦吧。朗姆劳想,他估计是在车里跟手下讨论袭击工厂的计划睡着了,现在还没醒。
“不,不,闭嘴,你,不,闭嘴。”他说,在蹦出更崩溃的话之前捂住了嘴。很及时,因为一部分的朗姆劳真的很想凑到冬兵耳朵边上用尽全身力气尖叫操你妈。
朗姆劳在原地低着头转了好几圈,有好几脚都踩到了平板上。结果等他又抬起头,不行,妈的,他的愿望没有实现,冬兵还是站在那儿,他既没有像鬼魂似的噗地一声消失,朗姆劳也没从噩梦里醒来。
“不。”朗姆劳说。他这回应该是冷静了些了,更多有意义的词从他嘴里冒了出来,而不是更多毫无意义的脏字。“不,我不能,我不能跟你走,我有一整个佣兵团,我身上有任务,我——操,我今晚有计划。你懂我在说什么吗?”
冬兵一个字都没有说。
朗姆劳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他转身就走,把冬兵留在原地,边走边高声喊,“不!”等到他走到车前,他扒着门,回身对仍然站在原地的冬兵喊到,“不!听着,爹地忙得很,我今晚会去完成任务,而你会给我滚蛋,懂了没有?”
冬兵显然不懂,因为他一个黑漆漆的影子站在原地,动也没动。
但朗姆劳已经怒火中烧。他摔上门,在车里一干手下震惊的目光中一屁股坐回了原来的位子。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弹。
“——滚!”朗姆劳猛地站起来,把桌子上的东西全扫到了地上,“都给我滚出去!开始任务!开始!”
人们陆陆续续动了起来,雅典娜是最后一个背上枪拉开门走出去的,她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会儿朗姆劳,后者没有管她,即使她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戳在朗姆劳的后背上,他感觉到了。
雅典娜最后什么都没说。而朗姆劳,过了一阵,转身去拉开车门,看向冬兵原来站着的地方。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2.
袭击工厂的计划一切顺利,他们就快干掉那个狼一样的男人了,但那个蠢猪一样的军阀硬是把他们叫了回来。毙了他之后朗姆劳才多多少少感到了一点宽慰。
在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他回到了基地里自己的房间。他放了一池热水,拿了一整瓶威士忌给自己,希望这小可爱能帮自己忘掉今天这一堆狗屎,而且忘掉冬兵,忘掉九头蛇。
外间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的时候,朗姆劳还在浴缸里享受蒸汽。半瓶威士忌已经空了,他整颗脑袋都在升腾的水汽中晕晕的,但还是放下了酒瓶,拿起了放在水表旁的手枪,对准了门。
然而推门而来的是冬兵。
冬兵半个身子站在门里,低头看着浴缸里的朗姆劳,看着他的枪口。
太想了。朗姆劳太想开枪了,但他没有。这绝对是酒精的错。他又有什么办法?他年过四十,已经不年轻了,现在是凌晨两点半,他累得要死,左边肩膀从下了车起就痛得好像被锤碎了骨头,还有这么多破事,一切都不如他意,而且基地里放哨的士兵全他妈都是废物——还有冬兵……还有冬兵,还有这个现在就站在门口的傻子。
——看啊,他在那里站了这么半天了,连门都不知道关一下。
朗姆劳把保险关上,把枪放回了浴缸边上。他真的要崩溃了,“……门,门关上。”闷声发号施令,他低下头,用一只手示意冬兵别把热气都放跑了,另一只手抹了把脸,把红肿的眼睛都归结与这几把用力过头的搓脸。
冬兵很听话。他走了进来,门在他身后关上了。现在他就站在浴缸边上,低头看着朗姆劳。
朗姆劳却躺回去了,伸手够了那半瓶酒在手里,又开始灌了起来。
他等着冬兵说话,因为他自己实在太累了。然而过了好半天,冬兵才做出了唯一的选择——因为太热,他抬手把他那件脏兮兮的防风夹克脱了,仔仔细细地挂在门上。
朗姆劳看着他的动作,最后被气乐了。
他用胳膊蹭了下眼睛,吸了吸鼻子,“——你不该搞失踪,然后突然跳出来,叫人跟你走,”他抬手灌了口酒,差点没因为哽咽而把自己呛死。咳了一小阵,朗姆劳指着冬兵继续道,“——你不该这样做,正常人不这么干。”
真的,他觉得自己说的都是狗屎,因为冬兵不会听他的,而且他现在语气软下来了。真操蛋。
冬兵走了过来。他里面穿了件卷着袖子的法兰绒格子衫,领子边都磨毛了。这人形兵器在朗姆劳的浴缸边上半跪了下来,双手搭在浴缸边上,跟朗姆劳勉强平视了。
“你听到没有?”朗姆劳继续说着,“你不该全世界都他妈说你重新被美国队长冻起来了之后,半年,就跑到别人面前,说什么……说什么……”
靠。他讲不下去了。他只能又拿起瓶子,但在嘴边晃了一下又准备放下。冬兵在此时伸出右手,从他手里接过了瓶子,放到了自己脚边,接着伸手去碰朗姆劳的下巴,把朗姆劳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
朗姆劳没反抗。事到如今,反抗也没用了。冬兵两根手指就能扭断他的脖子,现在的朗姆劳只有垂着眼睛,让冬兵仔仔细细地去看他脸侧已经淡化到已经很难看到的烧伤疤痕。
“……你打了血清?”冬兵问。他靠得很近,朗姆劳感觉到他呼吸的热气淡淡地喷到自己下唇上。
朗姆劳耸了耸肩。
真的,他没料到过这个。在过去,他指只在过去的时候,朗姆劳还在九头蛇里,别人一用高压水枪冲冬兵他就发疯的那时候,那么短短的一段日子,冬兵也会这么跟他对话,好像他们是一起的。但朗姆劳是个现实的人,他知道冬兵计划,他知道这点温存就是寄存在肥皂泡里的,等冬兵恢复记忆,照样会恨死了他。所以九头蛇一完蛋他就跑到非洲来了。朗姆劳做过被冬兵找到,就被捏爆脑袋的预计。但他真的没料到,冬兵会过来,然后就像……就像他之前在九头蛇里经历的那几次“程序出错”时一样,叛逃到巴西,罗马尼亚,菲律宾,然后在某天夜里,突然出现在朗姆劳面前,要朗姆劳跟他走。就好像冬兵还是他一个人的冬兵,朗姆劳还是他唯一可以仰仗的人,还是他唯一想要的人。
——所以不怪他。现在,像个废物似的,从水里伸出手臂,去搂住冬兵的脖子,在冬兵凑过来吻他的时候做出回应,赤条条地贴上冬兵。
冬兵把他从水里抱了出来,打翻了酒瓶。那瓶子在瓷砖上咕噜噜地滚了一圈,而他们俩还胡乱地吻着,朗姆劳把他推出浴室,他们俩连床都没赶到,冬兵就直接在卧室的地板上抱了他。
有那么一会儿这让他觉得一切都是旧日重现,他们都还在九头蛇,谎言都没被揭穿,冬兵的忠诚就牢牢握在他手里,新世界遥遥可期,旧世界在他们身后崩塌。一切短暂,阴暗,但完满而甜蜜。
然而这不是。冬兵贴着他后背,舔他的后颈,在他的耳边叫他布洛克,叫他无耻的骗子,肮脏的贱人。然后他搂着朗姆劳喘着气,因为背叛和愤怒而流泪,诅咒他,也说爱他。
“……我太想你了,每天,每刻,”冬兵说,“有的时候我没法呼吸。”
朗姆劳想把他推开的。但这太难了。
3.
等到导弹过来的时候,朗姆劳就知道这一票完了。
他的人,他的武装,全死了,一个都不剩。朗姆劳也伤得不清,就连他的超级血清也花了好一阵才治好他。
朗姆劳在当天夜里才醒过来。他被人放在了一辆武装吉普的后座,吉普是敞篷的,朗姆劳睁开眼睛,当血色褪去后,看到的就是草原上空的爽朗星空。昨天刚下过大雨,这之后好久都不会再有雨了。
他撑起自己,看到吉普车被停在一处水洼的不远处,驾驶位的门开着,冬兵侧坐在那里,喝着一罐啤酒,看朗姆劳醒来了,把新的一罐啤酒从副驾驶位上的箱子里拿了出来,扔给了朗姆劳。
朗姆劳接了,没有第一时间开罐,而是把它贴在了左边额头,然后叹息着又倒了回去。哦,冰的,太棒了。
“我猜现在就只剩你和我了。”冬兵说。他半长不短的头发在脑后松松垮垮地扎着,脖子上系着防风围巾,格子衬衫袖子挽到手肘,拢不起来的头发随着风飘起来。他的夹克正盖在朗姆劳肚子上。
“操你的。”朗姆劳喃喃地说,“你他妈本来可以跳出来帮我一把的。”
闻言冬兵转过身来,趴在椅背上,摆出那副可怜巴巴的狗狗眼,冲着朗姆劳抿着嘴微笑起来。“我以为你有自己的计划。”
这是报复。朗姆劳判断。冬兵这就是在报复他千里迢迢找到朗姆劳就白白挨的那顿骂。
“你还是人形兵器时候可爱些。”
朗姆劳撑起来自己,靠在车门上,脑袋枕着窗框,感受夜风吹过脸庞。
“——截止今天早上,我还有四辆坦克。”朗姆劳感叹道,同时为自己昨晚就把军阀的银行资产全部转到自己名下而感到庆幸。“全是破烂垃圾,但也算是一笔财富了。”
朗姆劳感受着草原的夜晚。他闻到粪便,火药,自己身上的血和汽油,土地被炙烤后的那种醇厚味道。还有昆虫和蝙蝠的声音,以及风吹动干脆的树叶,以及那防风夹克的布料磨蹭的细碎响声。而且冬兵没有说话,朗姆劳觉得很宁静。久违的宁静。
冬兵踌躇了一下,而朗姆劳有不好的预感。不过估计朗姆劳现在孤家寡人这件事让冬兵很开心,所以他磨蹭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出来了。
“你有我啊。”他说。
朗姆劳翻了个超级大的白眼。不过他微笑了起来。
“所以,你还有什么计划?”冬兵问。
“没了。”朗姆劳把最后一点啤酒灌进喉咙,把自己重新扔回后座,挑了个更舒服点的姿势躺下了,把夹克盖在脑袋上,这样冬兵看不见他的表情。“就——你开车吧。”他胡乱地挥了挥手。
冬兵坐回了驾驶座,朗姆劳听见关车门的声音。“去哪儿都行?”他问。
“你说要我跟你走的。”
一小会儿的安静,然后是引擎发动的声音。
“……我真的很开心。布洛克。”冬兵说。
“闭嘴吧。”朗姆劳回答。
end
后续可以接 @Blackbee_黑蜜 的公路之旅系列,这多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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